我以为我会承受不住。
但我忍住了。
连我自己都想不到，我竟然将这件事情忍住了。此时的我应该悲伤，但我并没有。
大脑之中，是一种空洞。
我从棺材里抱起爱丽丝的尸体，看着她的模样。
明明已经无法呼吸，但爱丽丝脸上却是一脸甜蜜的笑容。她就这么安详地躺在我的怀里，我抱着她，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：“不是说了吗……不该送你的……”
我咬着牙，那悲伤的情绪被强忍着控制住。我转过身看向元奴，呢喃道：“我们走。”
作死天团的人们都点点头，此时元奴开启了传送阵，而去往的地方正是阳间。
我来到那小山村，抱着爱丽丝飞上山坡。当来到那个小坟墓前，阳光照耀下来，显得爱丽丝的肌肤很好看。
我轻轻地把爱丽丝放下来，曹大站在我的身后，他轻声道：“要葬在这吗？”
“嗯……”
我用手挖开坟墓，最终挖出一个长方形的坑。此时我一挥手，用屠仙道造出了一个冰棺，将爱丽丝缓缓放进去。
“我们来念经吧。”
曹大叹了口气，叫队友们一起超度。实际上爱丽丝的魂魄早已消散，但能超度一下……也是好的。
我缓缓把爱丽丝葬起来，脑海里全都是之前与她的记忆。
等经文念完，元奴拍了拍我的肩膀，轻声道：“江成，节哀顺变。”
我摇摇头，呢喃道：“我并没有很悲伤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元奴又问道。
我抓起一把土，洒在爱丽丝的坟墓上，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：“她笑着与我告别，笑着死去，我为何还要将悲伤带给她？有些人永远不能接受悲伤。”
他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而我握紧拳头，呢喃道：“我们输了……一切就是约瑟夫的计划。他故意让汉娜当负责人，我曾经不明白约瑟夫为何被称为军神，但我现在明白了。我们在一片森林内，每棵树木、每根枝丫、每片树叶都是他早已安排好的。无论怎么触碰，都会引起千丝万缕的关系。”
“约瑟夫之计谋，恐怕远在江美之上……”李大郎叹气道，“这一次，我们不得不服。当然约瑟夫也算漏了一点，他原本想让你走火入魔，可你依然是撑过了这一次。”
“险些没撑过。”我轻声道。
人们都不再说话，等沉默几分钟，东方雪问道：“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？”
东方青云沉声道：“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，战神学院很可能会派人暗杀我们。还记得么？之前甚至有亚圣出手，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。我不建议跟士兵们一起回去，恐怕会给他们带来麻烦。我的想法是，我们与士兵们分开前往，到时候战神学院也只会找我们。”
曹大摇头道：“那若是他们根本不找我们，直接对士兵们下手怎么办？”
“约瑟夫有自己的骄傲与尊严……”我轻声道，“他不会做这种让自己丢份的事。我看得出来，他是要跟我宣战。听青云哥的，直接分开走吧。”
“好……”
元奴设下了传送阵，然后看了我一眼。我又是看向葬着爱丽丝的小坟墓，最后叹了口气，走进传送阵内。
我们离开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，所以战场这边也没过去太久，只有几个月的时间。但大家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，按照说好的计划，我们并不与他们一起回去。
世界上，元奴可以直接设下传送阵，让作死天团直接瞬间移动回到天武帝国。
但这样不行。
我们双方都有一团气，我们想跟战神学院报复。而战神学院，也想让我们付出代价。
与其带着矛盾回去，给天武帝国带来麻烦，还不如直接就在外面将事情解决了。这无论是对于天武帝国还是战神学院，都要好受许多。
于是乎，我们依然是用那小飞船，准备一路飞回去。
“回天武帝国的时候，我们会可以绕到旁边，走一个叫血地的大平原……”曹大看着混乱空间的地图，他轻声道，“那是一个巨大的平原星球，差不多有天武帝国的五倍之大。只是在这血地，没有任何资源与生命，但刚好能让我们在那将事情解决。”
我点头道：“当进入血地之后，战神学院很可能会直接对我们动手。虽然不知道他们会派什么人过来，但万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。”
曹大看了我一眼，他合上地图，叹气道：“当年血气方刚的江成，如今都学会要做最坏打算了。江成，我算是一步步看着你在成长，于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比起来，你关是心境就成长了太多。记得以前，你动不动就烦躁起来。”
“然后呢……”我反问道，“我是不是应该像晚上八点档的暖心电视剧一样，对你诉说我内心的压力与黑暗。说我整天表面上嘻嘻哈哈的，其实没人知道我的痛苦。然后你就会抱着我温柔地叫我弟弟，我也是将眼泪擦在你的衣服上，歇斯底里地喊你哥哥？你想要这样是吗？”
曹大摇头道：“不，我觉得你应该像凌晨节目一样跪下来服务我。”
“去你大爷。”
“我可没有大爷。”
我靠在飞船窗户旁，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风景。记得当初第一次坐飞船的时候，看见星空就觉得很是漂亮。可是现在……我的心态却是非常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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